【卜鬼/洋灵】婚恋调解事务所 03
迷之小说家×叛逆大学生
疑似奸商老板×打工跑腿小弟
不OOC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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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我跟卜凡只是普通朋友。初次见面，我叫小鬼。”
小王先生这番话，音量和声调拿捏得极好，不轻不重、不偏不倚，正正好飘到了卜先生的耳朵里，这不，他高兴得脸都绿了。嘛，好像不太对，但见他脸色多云转晴晴转暴雨，仰头一口喝尽杯里的酒，招呼也不打，就铁青着脸摔门而去，过程绊倒数张吧椅冲撞若干人群不提。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虽然接单之初我就隐隐觉得我的客户有在立flag，没想到这种不详的预感应验的如此精准和及时，我的情绪难免有几分复杂，原来折腾半天，他才是被甩的那一个啊。不止是被甩，还被当场发了好人卡，简直是人间惨剧啊。
既然任务完成了，我也不好再留。我在心里默默比了个耶字庆祝第十五单生意成功，正要事了拂衣去不留功与名的时候，被一只手拦住了。
“偷偷摸摸跟了我一个星期，不打算正式介绍介绍自己？”
“诶？”我引以为豪的侦查能力原来这么不堪一击吗，我有些失落。“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第一天。一开始我倒没发现你，只留意到跟着你的那位。”小王先生虚虚指了指门外，“长得牛高马大还玩儿跟踪，当别人瞎呢。”
唔……这种作为附带品一般的存在，即使被注意到也是因为沾光的感觉好像令我更不爽了。
酒吧偶遇事件过去不到半个月，小说家又再次惠顾本所。上一回托他的福，李振洋小赚一笔，终于舍得缴清电费预冲了五百块钱，还给我买了一大袋糖，客观上减轻了我在30℃高温天气下刷5·3真题的精神压力，因此我对这位客户的到来是非常欢迎的。但是今天他的造型有些过于犀利了，衣衫不整，胡子拉碴，头发不知道多少天没洗，瞪着一双爆满血丝，不知道是纵欲过度还是睡眠不足的猩红眼睛，走路发飘地晃了进来。
“你，那个李……什么来着，哦，小超，把你们老板叫出来。”好重的酒气，我皱了皱鼻子。
“来啦来啦，什么风把卜先生您吹……”李振洋已经挂好假笑闻声而来，看见卜凡的样子，僵硬地愣在了原地，捏了个极尽嫌弃之能事的兰花指：“小弟，这个捡破烂的是谁，给我打出去。”
“………是卜凡，卜先生。”尽管我也十分不愿意承认，但这个邋里邋遢的醉汉，确实是我们事务所的上一位客户。
“卜先生，我们不承接因为客户个人原因导致的分手后情绪波动失眠反胃等后遗症的治疗业务，也不提供一切与主营无关的个人情感困扰的开导业务，如果您有什么想倾诉的，麻烦左转直行十米到达门后垃圾桶对着它谈。”这句话我已经重复了三遍，依然没能打断卜凡滔滔不绝的哭诉，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我被迫详细了解了这两个星期以来可怜无助却高大的卜凡分手成功后的所有心路历程。
“失眠多梦、盗汗心悸、食欲不振、月经不调……还有哪些症状？”我一边做笔记一边叹气。
“我什么时候说过最后一条？”
“哦，抱歉，一不小心写多了。”我把最后四个字划掉，重新梳理了一遍重点。“所以目前最困扰您的有两点，”我竖起两根手指，“第一，您自从分手之后，写的小说几次交稿都被编辑驳回，还被批评‘乏味、无趣、毫无激圌情’，”
“不止如此！他还羞圌辱我的作品，说它是官能界的耻辱，什么‘看了根本圌硬圌不起来’之类的！！”卜凡义愤填膺。
“他这个时候怎么不强调是悬疑推理了？”我好奇地扭头问上司。
“就说本质是写黄圌文的嘛。”
我深以为然，重新接过卜凡的话。“……好的我了解了，但这种十八圌禁的话题不是现在讨论的重点。回到第二点，您刚才提到过的，各种生理和心理不适，多种情绪后遗症并发，是吧。”
卜凡点头。
“所以您的利益诉求是什么？顺便提一句，目标达成暨合约结束，服务条款上写的清清楚楚，我们事务所不负责任何售后处理工作，自然也不会赔偿任何精神损失费医疗费误工费。”我必须再次重申，这一串话，也是我的黑心上司逼着我说的。
“……我要打消费者投诉热线举报你们。”
“那我就到匿名论坛发帖，爆料大名鼎鼎的官能小说家如何始拈花惹草乱终弃甩掉前男友。”李振洋闲闲说道。
卜凡败下阵来，“……行。既然你们不能处理，那我告辞。”
“等一下！”我见时机已到，立刻冲上前喊道，“这么简单的道理您怎么还不明白，对您来说，王先生是什么人？”
“……前男友？”
根本就不是好吗，连恋情都没确认，算什么前男友。我摇头。“您觉得自己的稿子为什么会被编辑批评，这些五五六六七七八八的后遗症又是怎么来的？”
“因为……因为小鬼是我的灵感缪斯？失去了他，我就没有灵感，写不出作品，被编辑痛骂，所以吃不好睡不好？！”
虽然也说得通，但是好像有哪里怪怪的。“嗯，有道理。”
“……他是我生命之光，我欲圌念之火，我的罪恶 ，我的灵魂？”卜凡喃喃自语。
就说从上面的推理过程跳到这个结论好像不是很有说服力嘛，而且不要偷偷萝圌莉化自己的恋人啊！我在心里疯狂吐槽，“嗯……再换种简单点的表述？”
“我喜欢他。”
我循循善诱，“所以你要……？”
“向他表白！”
“正确。”我打了个响指，递过一份新的合同，“我们会帮您处理好您和前男友的复合问题，总之这边先付费确认一下。”
我也不知道这样处理是否正确，但客户的要求我实在无法拒绝。不过不是这位卜先生的要求，是小王先生的要求。酒吧会面后他得知我的身份，对我，确切来说是对我的职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既然如此，那我也有一桩生意麻烦你们。”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斜斜瞥向吧台，修长的手指夹着细脚伶仃的酒杯轻轻摇晃，抿了一口翻滚的暗红色酒液，然后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很苦，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会来，为什么要点。”我想我意有所指。
“因为酷啊。”他回了我一个狡黠的微笑。
我点头。“您的要求是？”
“让他向我表白。你这么聪明，不用我明说太具体吧。”
“我知道。但我应该怎么做？”
“不用做什么。就慢慢等好了。反正他还会去再找你们的。”他又开始摇晃酒杯，撅着嘴盯着澄清的猩圌红圌液圌体发呆，似有不满。
“您……确定吗？”
“不确定。”小王先生叹气，“如果他没去的话，你就忘掉这段对话，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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